在文章的一開始,我們先來訪問DNA本人對於它被請出來救援的感想。
編:DNA大大您好,這次很榮幸邀請您來訪問。
DNA:哪裡,也謝謝你的邀請。
編:不知道你對於經常被請出來救援的感想是什麼?
DNA:唉呀,能被大家看重是好事阿,不過有的時候也是滿困擾的呢 (苦笑)
編:哦,怎麼說?我以為這種被需要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DNA:是不錯啦,但是阿,我也沒有想像中的萬能喔,你知道嗎?
編:ㄟˊ~~~~不會吧,怎麼可能,傳言中不是解不開的謎題,DNA都能解決嗎?
DNA:我也很想達成大家的願望,可惜我還是有極限的。以下就聽我娓娓道來吧!
分子生物學指的是利用遺傳物質來探討生物學議題的方式,很多生物學的領域都有分子生物技術的參與,分類學當然也不例外。最廣為人知的,莫過於近年流行的APG系統,即為利用該技術建立的分類系統。而分生技術如何影響分類成果呢?主要關鍵是在於利用基因序列比對後,經由最大簡約分析 (maximum parsimony)、最大概似度分析 (maximum likelihood) 或貝葉斯導出式分析 (Bayesian inference analysis) 等方法所得到的樹形圖,應用支序學原理 (cladistic),與先前已知的分類結果相互比較之下得到的成果。
這樣抽象的描述似乎很難理解,不如讓我們找個實際上的案例來說明吧!Schaefer (2007) 於Blumea發表的一篇報告指出,針對甜瓜屬 (Cucumis) 與相關的幾個屬的分子生物學研究顯示,過去根據形態定義的甜瓜屬並不是單系 (monophyly),而是與紅鈕子屬 (Mukia) 等幾個屬形成並系 (paraphyly) 的關係。因此作者擴大甜瓜屬的範圍,把紅鈕子屬、CucumellaDicoelospermum等幾個屬都併到甜瓜屬內,並進行學名的轉移和重新敘述該屬的形態。
這樣的案例在現今的分類學上俯拾皆是,所以我們才會覺得分子生物技術好神啊,好像解決了很多的問題。不過看似很神的背後,其實隱藏著很多的前提假設。首先,不管所要探討的議題在哪個位階,不論是科、屬、種或種下,都要徹底的了解該類群的形態變異範圍,特別是形態上的中間型或難以釐清的類群,之後取樣的時候這些都是關鍵,而且往往分類上難解的也是這些類群。
第二,分子生物技術的多樣化可說是到了眼花撩亂的地步,選擇合適的技術來解決問題也成了現在的難題之一,而由於不同技術間會有巨大的經費落差,因此這邊需要結合類群特性和經費一併考量。若不考慮經費,每個技術和所使用的DNA來源能探討的層級也不一樣,目前比較常看到的還是利用定序法來解析某段序列,經過分析得到的樹來解析類群間的關係。這個時候,由於不同序列的演化速度不同,因此選擇適合的序列來分析,就成了關鍵。
編:恩…看來要請DNA出來解決問題,沒有充分的準備還是不行的啊~
DNA:是阿,況且還可能產生不同人利用不同的方法所得到的結果是相互牴觸的呢!這個時候還是有賴其他證據的配合,例如形態、孢粉學、核型分析等,所以光靠我好像也很難說出一個很好的故事。所以我說大家都太抬舉我了麻~
編:看來我們確實是給您太大的壓力了啊 (拍肩),希望本文的刊出可以讓大家了解您所背負的壓力。
DNA:希望如此囉,希望大家也多重視其他領域的研究,就像我剛剛說的,沒有其他證據的配合,我還是孤掌難鳴啊。
編:的確如此。那麼今天非常感謝DNA接受採訪,我們下回再見~
DNA:大家再見~只要出問題,DNA都能解決?

本文最初於2018年刊登於同名專頁